第(2/3)页 离朴老板不远,一个穿着翻毛领大衣、背对着陈光阳方向的身影正坐在一个倒扣的铁桶上,手里似乎把玩着什么。 虽然坐着,但能看到他的一条腿姿势有些别扭地伸着。 刘铁拐! 另一个看守则在不远处靠墙打着盹,怀里抱着一杆老式步枪,狗皮帽子盖住了大半张脸。 机会! 陈光阳强忍着几乎要冻僵的身体和伤口的剧痛,像一只在冰面上潜行的猎豹,紧贴着堆满冻肉和杂物的阴影,悄无声息地朝着那个打盹的看守摸去。 每一步都小心翼翼,生怕踩到冰碴发出声响。 冷库里的寒气疯狂地掠夺着他的体温,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凝固了。 动作越来越僵硬。 但他知道,必须快! 再拖下去,别说救人,他自己都得冻死在这里! 他离那个打盹的看守只有几步之遥了。 就在他准备暴起发难的瞬间…… “嗯?”坐在铁桶上的刘铁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,猛地转过头! 他脸上有一道斜贯眉骨的旧疤,显得格外狰狞,眼神锐利如鹰隼,瞬间扫向陈光阳藏身的阴影区域! 陈光阳的心猛地一沉,身体瞬间僵住,紧贴在冰冷的冻肉后面,屏住了呼吸。 他能感觉到刘铁拐那带着审视和疑惑的目光扫过自己藏身的位置,时间仿佛凝固了。 刘铁拐皱了皱眉,似乎没发现什么异常,又缓缓转回头去,继续把玩着手里的东西。 赫然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! 陈光阳悄悄松了口气,冷汗在额角瞬间凝成了冰珠。 他不再犹豫,趁着刘铁拐转头的空档,如同离弦之箭般从阴影中窜出,直扑那个打盹的看守!速度快得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! 看守似乎被风声惊动,迷迷糊糊地抬起头,狗皮帽子下露出一张茫然而年轻的脸。 但迎接他的,是陈光阳如同铁锤般砸下来的枪柄! “砰!” 沉重的枪柄结结实实地砸在年轻看守的太阳穴上! 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完整的惊呼,头一歪,连人带枪软倒在地,彻底昏死过去。 这声沉闷的撞击在寂静的冷库里如同惊雷! “谁?!”刘铁拐厉声暴喝,猛地从铁桶上弹了起来! 动作迅捷,丝毫看不出腿脚不便。 他手里的匕首瞬间化作一道寒光,警惕地指向声音来源! 当他看清昏倒在地的手下和如同煞神般站在那里的陈光阳时,瞳孔骤然收缩! “陈、光、阳!” 刘铁拐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,脸上的刀疤因为愤怒而扭曲跳动,眼神里爆发出刻骨的怨毒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,“你他妈怎么进来的?!” 陈光阳没有回答,冰冷的枪口已经稳稳地指向了刘铁拐的眉心! 他浑身浴血,脸色冻得青白。 呼出的白气拉得老长,但握着枪的手稳如磐石,那双眼睛在昏黄的手电光下,燃烧着冰冷刺骨的杀意和不容置疑的决心。 “放人!”陈光阳的声音嘶哑,却带着金属般的穿透力,在零下几十度的冰窖里回荡,比周围的寒气更冷,“不然,老子现在就送你下去见崔大疤愣!” 枪口,稳稳地锁定刘铁拐的眉心,纹丝不动。 陈光阳呼出的白气拉得老长,在昏黄摇曳的手电光下,如同濒死野兽喷吐的雾气。 他浑身浴血,后背和腿上的伤口在极寒中早已麻木,又被每一次心跳牵扯出撕裂般的钝痛。 冷,深入骨髓的冷,像无数根冰针扎进骨头缝里,冻得他牙关控制不住地“咯咯”作响。 握枪的手指关节僵硬发白,全靠一股子烧穿肺腑的狠劲强撑着。 刘铁拐脸上的刀疤剧烈地抽搐跳动,像条扭曲的蜈蚣。 刻骨的怨毒几乎要从那双鹰隼般的三角眼里溢出来,死死钉在陈光阳脸上。 最初的惊愕瞬间被暴戾取代,他非但没后退,反而拖着那条“不便”的瘸腿,朝前逼了半步! “操你妈的陈光阳!” 刘铁拐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,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疯狂。 “有种你就开枪!枪一响,外面巡逻的立马就能听见!老子死了,你也别想活!这姓朴的棒子,更他妈得给老子陪葬!” 他狞笑着,眼角的余光飞快地扫了一眼被绑在铁架子上、冻得几乎失去意识的朴仁勇。 陈光阳眼神更冷,枪口没有半分偏移:“少他妈废话!钥匙!放人!”他知道刘铁拐说的是事实,枪响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。 但此刻,他不能退,退一步,这冰窟就是他们三个的坟墓。 “放人?嘿嘿……” 刘铁拐突然发出一串夜枭般的怪笑,身体却猛地动了! 那条一直拖着、姿势别扭的“瘸腿”在电光火石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,他整个人竟如同炮弹般朝侧面扑出! 目标不是陈光阳,而是离他更近、昏倒在墙角的那个年轻看守! 动作快得带起一阵寒风! 陈光阳瞳孔骤缩!他瞬间明白了刘铁拐的意图! 抢枪! “砰!” 陈光阳的枪口追着刘铁拐的身影喷出火焰! 子弹撕裂冰冷的空气,打中了他。 刘铁拐闷哼一声,扑倒的动作一个趔趄,但那只枯瘦如鹰爪的手,已经死死攥住了年轻看守怀里那杆老式步枪的枪管! “操!”陈光阳暗骂一声,强忍着大腿伤口崩裂的剧痛和冻僵的身体带来的迟滞。 脚下猛蹬地面,整个人如同受伤但更显凶戾的豹子,朝着刘铁拐和那杆枪猛扑过去! 决不能让这杂碎拿到长家伙! 冷库的地面覆盖着一层滑溜的冰壳,陈光阳这一扑,速度虽快,脚下却是一滑,扑击的势头顿时偏了几分。 这给了刘铁拐千钧一发的时间! “嘎啦!” 刘铁拐狞笑着,手臂肌肉坟起,硬生生将沉重的步枪从昏迷看守身下拽了出来! 枪托“哐当”砸在水泥地上,发出刺耳的声响。 他根本来不及瞄准,也顾不上拉栓上膛,直接抡圆了沉重的枪身,像一根巨大的铁棍。 带着“呜”的一声恶风,朝着扑来的陈光阳当头砸下!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