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刚好他拍完这部戏后就没有其他工作了,于是非常兴奋的表示到时候会去参与试镜工作。 返回酒店,吕睿刚准备洗个澡收拾一下,门突然被敲响。 赵朋推门而入,神情少见地凝重:“睿哥,我得先回公司盯着《全民情敌》的宣传。” 就在他去好莱坞的这十多天,陆钏那边已经抢先启动了宣传工作。 或许是被姜闻调教出来的缘故,陆钏在“哭戏”这方面表现的异常优异! 面对媒体采访,他一边声情并茂的讲述在《可可西里》拍摄时的艰辛,一边为那些被偷猎的保护动物而红了眼眶。 这套“卖惨+煽情”的组合拳确实奏效。 再加上电影题材和三观都很正,所以自宣传之初,这部电影便获得了不少赞誉。 如果不抄袭的话,这部电影必然会成为其导演生涯中的一大优秀代表作! “去吧。”吕睿拍了拍赵朋的肩膀:“不用慌,《可可西里》只是一部纪录片电影,口碑哪怕再好,票房也比不过《全民情敌》的。” “知道了。” 赵朋松了口气,转身离开。 当天晚上,姜闻、李雪建、范冰兵等人销假归来,重新进组。 刚一回来,姜闻又把他新电影的剧本给拿了过来:“你看看我这段剧情设计……” 他站在客厅里,像演讲似的朗声道:“太阳悬在天上,火车‘哐当’开过,最后突然急刹。 女人跳下车在铁轨上跑,脚下开花,越跑花越艳,身后铺成花海。 突然,她听见孩子哭,一个男婴躺在花丛里,哭声跟闹钟似的,把天都嚎亮了……” 说到这里,姜闻激动的站上了茶几,喊道:“阿廖沙!别害怕!火车在上面停下了,他一笑天就亮了……” 顾常卫从沙发上弹了起来,眼睛瞪的像灯泡,喉结不停滚动。 要疯啊! 火车、奔跑、鲜花、太阳…… 吕睿握着素描笔飞速勾勒,分镜稿上铁轨延伸向远方,奔跑的女人裙摆扫过之处,花瓣如星火迸溅。 姜闻凑过来,看着图,突然指着太阳升起的那一幕,要求道:“这儿给我加个蘑菇云转变成太阳的转场。” “你别搞啊!” 吕睿听的眉头直跳,他是真害怕姜闻又被封禁。 2000年,《鬼子来了》去参加戛纳电影节时,就是因为镜头里的隐喻太多,过不了审,违规参赛,所以才会被封。 其实姜闻当时早就已经知道了,这电影是绝对不可能过审的。 因为有很多人在强调,如今的霓虹人和昔日的鬼子没关系,说他的《鬼子来了》把霓虹人刻画的太恶,不该把历史的错误归咎到当下的人身上。 这话以阎连珂为代表,作为霓虹人最推崇的华夏作家,他的观点拥趸众多。 但是,姜闻却从未动摇过心中的想法。 82年,他在中戏上大学时,班里来了一批霓虹留学生。 他们身上那股温文尔雅的劲儿,和电影里呈现出的“鬼子”形象简直天差地别,这让他心里直犯嘀咕,满是困惑。 为了弄明白这事,他一头扎进了探寻里。 他跑去各地走访,听抗战亲历者亲口讲述那段沉重过往,后来还远赴霓虹学习,啃读《菊与刀》等人类学、社会学著作。 慢慢的,在梳理与思索中,他终于把这两类看似割裂的形象,在认知里重迭交融。 最后,他恍然惊觉! 其实二者本就是一回事,不过是在不同环境滋养下衍生出的两种变体罢了。 魔鬼怎么可能长成天使的模样? 天使又怎么可能长成魔鬼的模样? 这个认知让姜闻后脊一阵发凉! 他意识到,哪怕是一个表面温文尔雅的霓虹人,也能轻易蜕变成人们印象里残暴的鬼子模样! 于是,他用《鬼子来了》这部电影撕开了遮羞布。 鬼子从来都不是什么单纯的历史遗留产物,当下的霓虹人和曾经那些鬼子本质上并无区别。 他们就是鬼子! 畏威而不怀德!慕强而弃仁义!多行不义必自毙! “你就按我说的画,瞎担心啥?难不成我还能真找个‘小男孩’,来拍爆炸戏?” 吕睿无奈,只好给他画了一朵蘑菇云。 他是按照记忆中的画面来勾勒的。 1945年8月6日上午8点,霓虹广岛,天气晴转蘑菇云,气温26~30万摄氏度。 投弹! 再见广岛! “哎!你这人!别往上瞎写东西啊,我还要用这分镜图对着拍电影呢,让场记和摄影看到多不好?” 姜闻嘴上说着阻拦的话,但脸上皱纹却笑的像一朵菊花开了似的。 一旁的顾常卫搓着后颈直摇头,看两人的眼神跟见了疯魔症患者似的。 “你们俩是一个比一个胆大,真就不怕这电影再被封掉啊?” “怕个蛋,有本事就让他们再把我封了……” 姜闻骂骂咧咧。 他不仅要拍出来,他还要再去戛纳电影节! 《鬼子来了》《太阳照常升起》!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