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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经常听人说，警察在调查他杀案件时，会混在参加葬礼的人群中，通过观察凭吊者的神色确定嫌疑人，犯人参加葬礼的不在少数，本来想要掩饰，结果却欲盖弥彰，因为表演得过头了。

    所以，表现要自然。胡信义站在一般凭吊人员当中，表情严肃。他很满意自己的表现，虽然还是会感到不安。胡信义向四周张望，没有发现注视自己的人。大家都低着头。

    该死的人已经死了。懦弱的丈夫即便活着，也得不到妻子的尊重，过着悲惨的生活，与其在世间苟且偷生，还不如为有能力的人做出牺牲。胡信义认为，藤千秀的钱将会对自己未来的发展大有帮助，并暗暗盘算着如何使用它们。

    凭吊者中没有人真正为故人哀悼，因为故人在世时碌碌无为，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，亲友席上的人们也没有流露出忧伤之情，只是象征性地垂头肃穆。

    胡信义这时想起了石韵丰，她才是最危险的女人。如果胡信义果真和沈晓春结婚，她一定会不顾一切破坏。她身无分文、无家可归，也就更加无所畏惧，这才是让人害怕之处。

    眼下，石韵丰十分关注丧夫的藤千秀和胡信义之间的进展。那晚，石韵丰按胡信义的要求去参加武辰梅的头七，而胡信义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，当时她并未深究，只问了句：“只有实习护士吗？”胡信义辩解事出突然，只能带实习护士前去。这个女人疑心很重，也许她早已看穿了胡信义的把戏，只是没有马上揭穿。

    胡信义想，和武辰梅及藤千秀丈夫的情况不同，石韵丰没有亲人，如果将她处理掉，不会有人向警方提出控诉，何况，她在医院里也不得人心，大家都忙于生活，一个和自己不相干的人失踪或死亡，也不会太引人在意。这一次，突破口就是孤独，种种想法在胡信义的脑海里隐约浮现，不过还没有成形。

    突然，身后传来脚步声。胡信义回头一看，居然是夏作文。

    胡信义吃了一惊，夏作文却镇定自若，好像早就知道胡信义一定会在这里。他背着手，一副自得其乐的表情。

    “是你啊！你也来了？”胡信义先开了口。

    “你来这里做什么？”夏作文问道。

    “没什么。倒是你，来这里做什么？”胡信义不知道夏作文的来意，便盯着他的脸，想要发现什么。

    夏作文没有马上回答，向前走了两三步才突然感慨道：“藤千秀的丈夫还是死了啊。”他还是穿着褪色的西服，表情暧昧。

    “是啊！”胡信义简短地回答，仍然盯着他。在夕阳的余晖下，他的表情更难辨了。

    “是你诊治的吧？”夏作文望着别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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